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人狠话不多

末日爱情故事 ABO

*世界末日设定未完结


*贾正线德国骨科长情向

*坤廷线美救英雄强强向

*丞正线先冷后热打脸向










南方的城市里少有禽鸟。




一道乌漆嘛黑的身影扑棱棱地落到窗台上时,就显得有点匪夷所思起来,那黑鸦背着身子,尖喙啄着颗圆的像葡萄似的球,歪脖子的动作稍显僵硬。




朱正廷轻手轻脚的凑到窗边,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窗瞧起这新鲜玩意儿来,倒被他看出些端倪,它那对折起来的翅膀上糊着稠稠的深色液迹,像是斑驳的血迹。




朱正廷抬手压在窗框上,心想着拢住这只乌鸦包扎一下,顺便享受喂食鸟雀的趣味,届时买些白白胖胖的面包虫来,看着扭动的肥嫩身子被它一口衔了去。




黑鸦不知是感受到了这点动静,还是嗅到了活人的生气,倏忽转过头来,露出它狰狞可怖的真面目来,狠戾地用硬喙敲击着玻璃窗,甚至凿出了不明显的小坑。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朱正廷心惊肉跳,而接下来的视觉震撼才是让人不寒而栗的,他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因为那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乌鸦,而是怪物。




猩红的眼睛在绒毛间暴起,前额被生生地削去半块,露出血肉模糊的脑来,而鸟喙也张得超出想象的大,即使是头都要被撑开的惨状也无法阻止。




它愤愤的盯着一窗之隔的朱正廷,流露出疯狂的对血肉的渴望,好像感染了狂犬病似的,又阴惨惨的怪叫了两声才肯离去。




想着自己差点开窗的举动,朱正廷软着腿后怕起来,他哆嗦着手无处安放,嘴唇也变得苍白干燥,眼睛干巴巴的挤不出泪来。




他壮着胆子靠近了些,才看清它啄来的圆滚滚的东西,连着半段血管,又塌出块血窟窿,哪里是什么葡萄,




分明是一颗孤伶伶的眼球。




恶心的感觉在朱正廷胃里翻腾起来,他不忍的别过头去,指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捂着自己嘴,他忽然想起老一辈流传的话,天降不祥鸦先知,此时用来不甚应景。




他的眼光自然而然投向街道,像拍恐怖电影般的,衣衫褴褛的丧尸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但凡感知到活人的气息便发了疯的蜂拥而至,显现出本能的进食欲望。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朱正廷的第一反应不是自保,而是回房间护着自己那还未分化的亲弟弟,他的两条腿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橘红色的晚霞撒满每一个角落,凄婉的像是为在生人送行,空荡荡的房间承载着兄弟俩的回忆,同床共枕早已司空见惯,而本该在床上刷手机的黄明昊却不见踪影。




朱正廷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




他忽而听见遥不可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温热的手,天旋地转的眼前和自己越来越发软的身体,




“——哥哥。”










“哥哥,你怎么了。”




朱正廷的手指紧紧抠着被角,额头沁出丝丝密密的冷汗,修长的眉蹙起,粉嫩的下唇被自己咬得鲜红。




黄明昊见状于心不忍,禁不住摇了摇哥哥的肩头,他探究性的凑近朱正廷的身边,金色的微卷的头发趴在前额,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以致于朱正廷一睁眼就看到弟弟放大的脸,有片刻的分神,他使劲捏了捏黄明昊柔软的脸皮,听见弟弟不着调的大叫了一声疼,才堪堪放开手。




原来只是个子虚乌有的梦境。




可那每个细致入微的场景,都比以往所有做过的昏聩的梦要清晰的多,更像是存在记忆里的那样刻骨铭心,直觉告诉他,大祸将至。




朱正廷抿了抿嘴角,心有余悸的扯了扯黄明昊的袖子,都要把后事交代好的丧着脸,语重心长的问着世界末日的生存法则。




黄明昊权当他是在说笑,并没有记挂在心上,反而趁着他哥担惊受怕的时候,揉了揉朱正廷头上的乱毛,以为占了便宜的暗自窃喜。




朱正廷却心心念念起了这事。




当黄明昊看见哥哥怀里堆着小山一样的膨化食品进进出出,手里还挂上维他命水,头也不抬的敷衍着自己这个宝贝弟弟说屯货,简直痛心疾首。




然而,朱正廷并不是异想天开。










当那只受感染的乌鸦惨叫着在窗前站定时,朱正廷已经全然摒弃他当初幼稚的想法,眼疾手快的给所有门窗落了锁,又用胶布把通着排水道的管口封得严实。




回身时与被吓得哆嗦的黄明昊打了个照面。




朱正廷上前两步就把弟弟揽进怀里,拥着少年还在发育的骨架,用温暖的臂膀撑起弟弟的希冀,他散发着柔和的信息素,丝丝缕缕的兰花香足以抚平迷途者。




尽管朱正廷知道,还没分化的黄明昊感受不到这些。




他不能否认,自己绵软性格中的一点点坚毅,全数分给了小了六岁的弟弟,也许是血缘的羁绊,也许是相须为命时度过的寂寂无名的年华。




他们从抱着被子躲在墙角缩瑟,挨饿的扛不住了,才极不情愿的挪腿去找包速食品狼吞虎咽起来,每听见外面即将被啃得死无全尸的人的惨叫声都会下意识的抖落。




到现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着楼下的人间地狱,偶尔还会和抬起头眼珠浑浊的活尸来个对视,躺在沙发上大吃大喝起来,然后神色冷漠的进行高空抛物。




比起掐着指头盘算弹尽粮绝的归期,不如肆无忌惮地挥霍最后的日子,与其怨天尤人的怪世道变故,不如敞开肚皮酒足饭饱的有一日算一日。




电视里的为数不多的视频报道,还定格在直升机聒噪的轰鸣声和记者凌乱的发丝中,病毒是从周围城市蔓延过来的,传染源只局限在与感染者血液交互。




所以说,想到其它地方避难并没有什么意义。




眼下的生活愈发捉襟见肘起来,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寻找新的出路,毕竟人在面对危险时,只有两种选择,战或逃。










赤金的光线穿透过重重黎黑的云映下道道斜影,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呼之欲出的水汽颤颤巍巍的含在云里雾里,仿佛只要有谁触碰一点,便会全数倾下。




微光打在身形相仿的两个少年身上,眉宇间的神韵有某种说不出的相似,他们坐在高楼的水泥天台上,腿不安分的伸出不锈钢栏杆外不停晃悠。




视线所及之处还有辆他们的越野车,铁链紧紧地缠在轮胎上,车窗都用再铁网焊接了一层,最后排座位上堆满了他们搜刮来的物资,疲乏了也就钻进睡袋在车里将就。




一次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铸就了立于不败之地的钢筋铁骨,斑斑血迹溅了满身,腥臭味倒成了不可或缺的调剂品。




他们几乎洗劫完街区所有的便利店,药店,附近的加油站点和银行,与幸存者交换必需品,才有了手上这几把沉甸甸的枪支,哥哥擅长力道大的近战,弟弟专攻精准度高的远狙。




但这并非末日生活的全部,也许在风和日丽的午后,黄明昊和朱正廷会在埋头修理电台的时候抬首,看着对方脏兮兮的小脸相视一笑,哥哥笑得美人如玉,弟弟笑得没心没肺。




在把最后一根电线搭好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伴随着电流的嗞嗞声,语调平淡但却有着信服力的声音传来,




“基地呼叫幸存者,这里有干净的水和食物,安全的避难所和医疗设备……”




红色的越野车蛮横的撞开前仆后继的丧尸,朱正廷的头倚在窗边,看不出表情,黄明昊踩着油门,嘴角上扬,狂飙着向所谓的基地驶去。




说到底,人生也不过是一场没有存档也没有复活币的生存游戏而已。










基地有基地的规则,一切都遵循着论功行赏,除了具有生育能力的omega被特殊照顾外,没有功绩的人只能勉强接受最低等的救助。




朱正廷和黄明昊算是最特殊的一对。




出双入对的执行任务,凭着近战和远攻的配合,几个月下来,硬是空降到了榜二的位置,在一众身经百战的人中脱颖而出。




黄明昊绝对是个争气的弟弟。




在进入基地的某个月底,他分化成和哥哥相同的属性alpha,觉醒出更深层次的学习力,无论练习还是作战,都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就,对各种武器的性能更是了如指掌。




绕是如此,压在他们上头的August似乎还是一个不可超越的存在。




基地里流传着三大传说。




首当其冲的是Austin&Justin这对异姓兄弟。




第二大传说便是August究竟是何许人也。




不但常年居于榜一,而且独来独往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有传言说他性情孤高自傲,不屑与旁人为伍,也有消息称他能力非常人可想象,基地从不派给他搭档。




由于要扩建基地,不得不清剿附近的小城市,蛰伏已久的丧尸哪怕只嗅到一点点活人的气息都会成大面积的迁徙,更不必说是人口密集的城市。




而August单枪匹马接下了这个任务。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而出别的任务的一小队人马途径那座城市的时候,只见灰茫茫的尸堆密密麻麻地堵塞了城市枢纽,是出奇的令人胆寒的寂静,每具尸体的眉心都被割了个对穿。




而地面上铺着枯萎的棕褐色玫瑰花瓣。




也给August这号人物冠以更浓厚的神秘色彩。










“神不神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给咱家弟弟物色个照顾人的omega,讨个好媳妇,别让我再操心了……”




朱正廷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酒桌上谈论August的言语,小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喝的不少,眼角弯弯,眉飞色舞的提起黄明昊的人生大事来了。




黄明昊闻言差点呛个半死,边猛烈的咳嗽掩饰尴尬,边在桌下掐了掐他不着调的哥哥的腿,看上去是难得一见的猝不及防。




“诶不是,你掐我干嘛。”




朱正廷软软的声音在黄明昊耳中却尤为尖锐,一举戳破了他薄薄的脸皮,他却还得无奈的安抚着炸毛的哥哥。




“刚说到哪儿来着,给昊昊找……”




在朱正廷呼之欲出的对象字眼蹦出来前,黄明昊面不改色的捂着了他哥喋喋不休的小嘴,然后把软乎乎的人往门外一关才松了口气。




一个兄弟表面恭敬却不怀好意地问道,




“昊哥,你说这alpha都是闻着对方信息素互相不对付,就算您和廷哥是亲兄弟,可天天黏着,不膈应吗。”




黄明昊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




“别说他跟我形影不离了,就是我哥哪天兽性大发把我压床上了我也乐意,不过,谁压谁还不一定呢。”




在场的人无不都肃然起敬。










夜风中弥漫着清冷的玫瑰香气。




高挑的少年懒洋洋的倚在墙角,像条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猫,黑色牛仔服半穿在身上,露出白皙而结实的手臂,细腰带斜扣在破洞裤上是难以言喻的痞气。




可配上他的脸又显得如此风情万种。




卷翘的黑发稍稍遮了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精雕细琢的脸庞却有种淡漠的疏离感,微厚的下唇抿起绷成道线,连脸颊上的小痣都让人心神荡漾。




此时极不协调的是堵住他去路的人。




那人在基地只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常凭着alpha与生俱来的几分蛮力欺凌弱小,见着颇有姿色的便挪不开腿,别提那看着比花还娇的少年了。




“要是你肯乖乖从了我,就让你少吃些苦头。”他急不可耐的伸出手想摸摸少年滑嫩的脸颊,却被一个不急不缓的偏头躲了过去,自己身形不稳打了个趔趄。




他眼看就要恼羞成怒来硬的。




朱正廷扶着墙晃晃悠悠的本想摸回宿舍,却撞见这等劫色之事,他摇了摇浑浑噩噩的脑袋,眯起眼观望了会儿事端,顿时怒从中来。




这是什么绝世容颜的omega,岂能容宵小之辈白白糟蹋了。




怀揣着这样英雄救美的心思,朱正廷当即挺身而出,负手而立,挑起细长的眉显得极为不悦,释放出强大alpha的气场进一步施压。




“廷……廷哥。”




看见来人是谁后,那好色之徒识相的赔了个笑脸,恭维朱正廷起来,即使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放过美人,也不得迫于他咄咄逼人的精神力,灰溜溜的跑了。




待人走远后,朱正廷才用手撑着墙稳住自己快歪歪扭扭的身体,眼角由于醉酒泛起了红,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与刚才判若两人。




“我说,omega走夜路要当心,要懂得保护自己……”




他语重心长的讲了一大堆。




对面的少年难得用没有敌意的目光看人,眼底反而藏着兴致,就像锁定猎物的眼神,却又微妙的夹杂着点不知名的情绪,像是惺惺相惜。




朱正廷软软的发绺被微凉的风吹得翘起,不禁让人想压平,不自觉的撅着嘴的样子给人一种莫名的委屈感,整个人比小奶猫还要软乎。




他抬头正对上少年玩味的眼神,也许是生平第一次被这么好看的omega盯着看,朱正廷原本就嫣红的脸颊更是平添红晕,没出息的落荒而逃。




眼见着那充盈着清幽的兰花香的身影渐行渐远。




少年的掌心里凭空凝聚出一瓣鲜红的玫瑰花瓣,散发出馥郁醇正的花香,却难以辨识拥有者的属性,他把花瓣随意的抛向空中,便如同羽毛般的飘浮起来。




花瓣在风中打了个卷就去寻该寻的人了。




不多远即追到鬼鬼祟祟的男人,看样子是想等朱正廷离开后再行不轨,那看似柔软的玫瑰花瓣在接触到脖颈的一刹那便犹如刀片似的锋利坚硬,割开了皮肤和血管。




随着血流如注的发生,花瓣才吐出了所有血色,灰褐色交融进来立现出诡谲的色差,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枪林弹雨,可谓杀人于无形。




而朱正廷也不知道,当时的他遇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










基地第三大传说说来独特,比起险象环生的末日生涯,这个倒更像是八卦娱记的头版头条,是可以满足对他人窥探欲的谈资,更是对顶头上司的臆测。




Adam到底是不是性冷淡。




Adam的本名是范丞丞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范老爷子在丧尸横行的世道利用原有的庞大资产建立了这个基地,不断的招兵买马很快便初具了规模。




虽然基地的运作走上正轨,但范老爷子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作为唯一指定的继承人,范丞丞接管了与高排名的人的任务接洽,掌握着管理层的核心机密。




不久前他就跟着范老爷子出席各大谈判,无论是零散的小规模集体,还是当地政府的求援,结果总向着对基地有利的条件去,范丞丞的只言片语似乎有着扭转人心的决定性作用。




别有心计的谈判者总会带着长相姣好的omega,使劲浑身解数的勾引范丞丞,更有甚者,直接带来发情期的omega,在场的alpha都蠢蠢欲动。




可范丞丞偏偏坐怀不乱不说,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淡漠模样。




那萦绕着孤标傲世的橙花气味的alpha,毫不怜惜的把衣衫半褪的omega往门外一扔,然后接着用处变不惊的语调继续着谈判,杀伐决断和自控能力叫人咂舌。




而此刻的他,用如出一辙的语气平静的念出白纸黑字上的条款,全然不顾这是一件多残忍的事,轻而易举的就宣判了堪比死刑的条件。




即便他读出了对面朱正廷的无以名状,错愕和愤慨交叠,他的拳头紧紧的握起,在手心里留下深红的指痕,最终化作妥协的无力感。




范丞丞敲了敲桌面,棱角分明的脸上找不到任何有关温柔的情绪,他总是吝啬多余的表情,以致于他看上去没有人情味,至少现在他没有。




“所以,你可以在Alpha转化Omega的协议上签字了吗。”




朱正廷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竟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而他此刻希望,




都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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