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人狠话不多

渴慕 04 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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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华大三角+坤廷

*all正向注意避雷





“喂,朱正廷你开门啊!”


任何的声音在耳边都显得嘈杂,更不必说门外的纷争不断的吵嚷,不过千言万语,他似乎只听得到这一句呼唤。


怎么都来了啊。


朱正廷别过头去,头疼脑热的厉害,只是想下意识的躲避,他身体里的水分不知流到了哪里去,此刻他的面色潮红,唇角干裂,连嗓音都是沙哑的。


“正廷,你这样不行,听我说,我们只等你三分钟,三分钟后你开门,让你想标记你的人进去。”蔡徐坤顿了顿,“如果没有,我们把你送医。”


门外难得的缄默无言了一时半刻。


看来是其他两人都默许了他的做法,又或是在刚才的争执不下中决议出来的结果,呼喊声和撞门声都停止了,静谧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朱正廷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微光落进窗缝投在朱正廷的脸上,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映衬出一道侧影,他神志不清的眯起了眼睛,倒计时秒针一下下转动传入鼓膜,想要把最后的防线击的粉碎。


朱正廷最终认命的闭上了眼,陷入思绪。


是时候以朱正廷的视角来看待这场纠缠不清的渴慕了。





朱正廷一直觉得自己命中缺个弟弟,还是可爱那挂的弟弟,机缘巧合之下,他真的领到了个软乎乎的小了足足六岁的弟弟。


那是一个深冬的午后,朱正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快步回宿舍的路上,他被冻的吸了吸鼻子,不停地搓着手,却仍是满心满眼的憧憬。


工作人员说新来的练习生在宿舍等他。


要是个弟弟该多好啊。


朱正廷心里默念着打开了那扇背后充满神秘和惊喜的门,甚至扬起了哥哥般的慈爱微笑,俨然一副成年人的样子。


——“哇!”


眼前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孩子仰起脸调皮的喊了一声,还张开两只小手的手指作淘气状,踮起脚凑近的距离可以看清小孩嫩生生脸颊上的一颗小痣。


朱正廷愣了半刻,温和的望着小孩盛满光亮的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捏脸的冲动,只是揉了揉弟弟的黑色顺毛,笑的灿烂而真挚。


而在小孩的眼光里,这个仙子哥哥好漂亮,毛绒帽子盖在脑袋上,弯起来的眉眼绽开了笑靥如花,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那是十三岁的黄明昊和十九岁的朱正廷。


黄明昊作为年纪最小的练习生自然是备受瞩目,谁都想疼这个弟弟,不过他像认准了一般,一声不响的跟在朱正廷身后,换了人他倒是满脸的不情愿。


朱正廷有多宠爱这个弟弟自不必说。


多少个夜以继日的陪伴砌成了坚不可摧的深情厚谊,手足情深铸就了异国打拼的那段艰难岁月,在成长中建立起的孤壁堡垒,唯有你我不设防。


“正正,你希望我分化成什么呀?”


黄明昊正昏昏欲睡的躺在朱正廷的腿上,还没张开的英气眉眼已经初具雏形,他没大没小的不肯规规矩矩的叫哥哥,软软的缠着朱正廷发问。


“你这么可爱,当然是个软绵绵的omega啦。”


朱正廷故意调笑道,他撩开小孩胡乱翘起的发绺,声音轻飘飘的,谁都知道他最近吵吵嚷嚷着要当alpha,却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影响。


“你好坏啊,我明明是要当alpha的男人。”


黄明昊显然对朱正廷的回答不太满意,他翻了个身,正对着朱正廷的脸,气鼓鼓的埋怨道,夜灯的昏黄把少年的脸映得心事重重。


“那昊昊为什么要当alpha呢?”


朱正廷缱绻的望着倚在自己腿上的弟弟。


“因为这样就可以保护你了呀。”黄明昊面带羞赧的答道,最后几个字细的快跟蚊子叫似的,他郑重的抱住朱正廷的腰,“哥哥,你一定要等我长大,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朱正廷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孩,拗不过他幽怨的凝视,只好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脸色多云转晴,娴熟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催促着快点睡觉。


这个看似儿戏的诺言,其实谁都没有忘。


这是埋藏在少年心里的一粒情种,无需任何和风细雨的滋润,只要在哥哥身边,自然会破土萌芽,抽枝长叶,而沉甸甸的果实终有一天,会被那双细腻的手采撷下。


这也是在朱正廷内心深处的旖旎风光。


他所守护的弟弟终会成长为翩翩少年,在不远的将来,守候他所渴慕的哥哥,陪伴不仅是日久生情,更是语短情长。


黄明昊教给朱正廷的是羁绊。






朱正廷向来不是一个出格的人,至少就他遇到范丞丞前的十几年来说是这样的,练舞房里最循规蹈矩,也最不会偷懒的身影就是他,既是鹤立鸡群,又是形单影只。


他不是不知道别人暗地里的闲言碎语。


只是一成不变的生活过惯了,也就没想过要去改变什么,仿佛逆来顺受就是一切问题的解决方式,不通世故而不世故,这就是十九岁的朱正廷。


而他人生的变数就从与范丞丞的不期而遇开始,上天非要安排少不更事的哥哥和玩世不恭的弟弟邂逅,像是开了一个恶趣味的玩笑来满足自己的私心。


做完热身运动的朱正廷汗意微蒙,短袖袖口被高高撩起,露出白嫩嫩的胳膊,哪怕是从鼻尖沁出的丝丝水汽,都带着朦胧而惺忪的感受。


偏偏他还不自知的掀起衣料抹了把脸,柔软的肚皮和的窄窄的人鱼线惊鸿一现,他却不以为意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明眸皓齿。


是少年初意当正浓的朱正廷。


从隔着墨镜的那一眼对视起,如果说范丞丞知道他沦陷了,那么朱正廷也有种隐约的预感,他大难临头了。


于是从小衣食无忧的弟弟,竟也产生了爱而不得的情绪,他见不得朱正廷备受欺凌却忍气吞声的模样,他义无反顾牵起乖顺哥哥的手,再不愿松开。


那是朱正廷的第一次翘课。


“这样不好吧。”朱正廷犹豫的看着对面的范丞丞,水波流转的眼睛里含着畏缩,怯生生的语气拿捏不定,他扯了扯范丞丞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样做。


“你就是想太多了。”范丞丞突然凑到朱正廷的面前,笑的狡黠,偷偷附在朱正廷耳边道,“带你去找点乐子。”也不容他挣脱的余地,


范丞丞拉起朱正廷的手就跑。


凉凉的夜风吹开了少年的衬衫衣襟,直抵进胸膛里那颗炽热的心脏,悸动不已,朱正廷和范丞丞靠在桥栏杆上,嘴里叼着棒冰,像两个无所事事的社会青年。


“还有件释放天性的事儿,干不干?”


范丞丞咬着冰棍吃剩下的木棒,故弄玄虚的语气极大程度的勾起了探知欲,他用余光观察着朱正廷的神色。


“还有好玩儿的?”朱正廷显然禁不起诱惑,三言两语就把他哄的五迷三道的,他从栏杆底的石阶蹦了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范丞丞的身后。


“那是,就怕你不敢。”范丞丞煞有其事的抛下这句话,继而转身在夜风中奔跑,和仰慕已久的哥哥在斑斓的夜景里你追我赶。


“我有什么不敢的,呀!范丞丞你给我站住。”朱正廷先是放出虚势的大话,眼见着范丞丞想跑,便不假思索的跟了上去,笑颜快叫人晃了眼。


可到了地方,朱正廷倒是真怂了。


“这能行吗?”他堪堪看了眼范丞丞,委屈巴巴的扁了扁嘴,乖巧的栗色发丝耷拉在额前,和朱正廷一样,怯懦又软乎。


“怎么不行,我身上都有两个了。”范丞丞边信誓旦旦的说着,边不以为意的拉开左胸前的衣服,露给朱正廷看那枝隐秘的黑色刺青花。


朱正廷见状难掩惊讶的赞叹了一番,许是好奇心作祟,又或者是也想在体肤上刺下难以磨灭的成熟痕迹,他心理复杂的说,


“那你要陪我一起的。”


于是朱正廷的耻骨上多了串分外妖娆的花体字,而范丞丞的右臂内侧添了行细腻的外文,好像彰示着,你我是如此相配。


自打和范丞丞厮混在一起后,他总能从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身上学到很多,他不再委曲求全,反而被溺爱之下,也会有无法无天的一面。


范丞丞教给朱正廷的是放纵。





其实当初把蔡徐坤当做标记人选是有原因的。


刚进大厂等级测评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一百来号大男人坐在台下面面相觑,也不是尴尬二字可以形容的,唯一能拉拢起共同话题的谈资,就是练习生的属性问题了。


乐华小队长的出场自然是惊艳四座的,无非是感叹高挑而又修长的形体,柔韧性极强的腰腹,包括那支隐含邀约情味的现代舞,说不让人浮想联翩是假的。


刚下场的朱正廷感受到那些来意不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揣度,反感的皱了皱眉,却视若无睹,而个人练习生的登台打破了场上微妙的平衡。


那是一个百无禁忌的身影。


蓝色丝绒外套里衬着薄纱渔网,盖不住若隐若现的肉体,淡金色的发丝卷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浓抹的眼妆更显妖艳,像一支从荆棘丛里的崭露头角的玫瑰,热辣又性感。


是知道用哪个姿势更会撩人的妖精本体。


当蔡徐坤势在必得的拿到最高评价时,台下由衷响起了掌声,而朱正廷的感情看上去更激动,他钦佩的起立鼓掌,眼里是满满的赞赏有加,他当时默默感叹道,


我们omega的偶像事业终于后继有人了。


而随之而来的自我介绍让朱正廷的这点同类间的惺惺相惜是烟消云散了,一度让朱正廷认为自己饱满充沛的真情被戏耍。


“我是个人练习生蔡徐坤,第二性别alpha。”


兄弟这你就有点过分了,想要隐瞒自己O的身份再不济也是装成B,哪有你这种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A的。


朱正廷义愤填膺的这么想着。


而自己从对家宿舍闲逛了一圈回来,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悲戚,他扎进自己柔软的被褥里,可怜兮兮的撅着嘴,那么明显的信息素,原来真的是个alpha啊。


所以在不经意间被欺骗了感情的朱正廷,开始和那位长相精致的少年暗暗较劲起来,好胜心促使他参与一次次与他比肩的竞争。


不知是想要证明omega并不比alpha差强人意,还是想要看见那个傲世遗立的弟弟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最好是要像易碎的玻璃一样。


恰恰相反的是,到头来承担这个角色的还是朱正廷自己。


新一轮的排名公布,躲起来偷哭的朱正廷正应了他自己的想象,单薄的像只摇摇欲坠的纸蝴蝶,连滴雨都能把它的翅膀濡湿到面目全非,自己还不得不撑着骨架负隅顽抗。


熟悉的气息止步在自己面前。


朱正廷不想把埋着的头从臂弯里抬起,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梨花带雨,眼角绯红的样子,在竞争对手面前实在是太难堪,太羞愧,似乎自己的惜败更显他的威风,自惭形秽。


不是冷嘲热讽的闲话,更不是虚情假意的关怀,没有过多的言语,蔡徐坤借着体型优势把朱正廷拥进了自己的臂膀。


意外地,朱正廷并不想推开他。


只是碍于自己过不去的面子,收敛了七分气力,捶了捶对面坚实的后背,水雾像深海包裹着朱正廷,不是光抵达不到的漆黑,而是荧光鱼群的微亮。


你可曾有过片刻的心动?


这句话既适用于朱正廷,又适用于蔡徐坤。


世人都希望把分明的棱角打磨的圆滑世故,他偏不,他却偏要在自己光滑平整的表面凿出几个坑坑洼洼的洞,他不甘平庸,更不屈于平庸。


他们虽不是同属性间的相互理解,但这份难以被认同的坚毅品质却是如出一辙,或许这能解释为什么朱正廷总是被他吸引,因为迷惘间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蔡徐坤教给朱正廷的是骄矜。





朱正廷的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混沌的脑海里勉强搜刮出的这些记忆已是不易,却还要他作出选择,他权衡不出利弊,更不愿割去任何一方,对他而言,都是心尖剜肉般的难舍难分。


或许是自己太贪心了吧。


朱正廷的泪珠挂在眼角,晶亮亮的一点,他难以忍受这样的自己,这算什么,背德的观念连自己都唾弃,更不必想象被千夫所指。


如火如荼的欲念与大势已去的理智在脑海里天人交战,像是汽水的气泡辛辣的炸裂开来,昏昏沉沉的朱正廷攥紧了手,掌心留下鲜红指痕。


不出意外,胜负已分。


朱正廷的眼里已然没了半点清明,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门缝里涌来,他鬼使神差的将手搭上了门把手。





三分钟的计时戛然而止。


门颤颤巍巍的开了道缝,正如朱正廷颤抖的指尖,比往日馥郁到快要流下的麦芽糖味猛地溢出,他的声音沙哑而又透着无奈。


朱正廷说,


——“都进来吧。”



那便是一场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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